台灣的國文課,有一篇「陋室銘」,其中有一段:「談笑有鴻儒,往來無白丁」。意境和文字應用,功力絕佳,大家讀得津津有味。
這段話,很清楚的是不折不扣的階級歧視。可是,台灣的國文老師會說這種觀念是錯誤的嗎?階級區隔與歧視,明明白白就在眼前,全面污染台灣的學生。大家習慣了,不在乎了,內化了,也看不到了。
中華文化充滿毒素,國文課本是強迫餵毒的工具,國文老師是沒有思考能力中毒最深的訓練有素的狗。這就是台灣國文教育的現況。
[註] 因為看到一位保全人員的名字叫「鴻儒」,所以想到這段話。
台灣的國文課,有一篇「陋室銘」,其中有一段:「談笑有鴻儒,往來無白丁」。意境和文字應用,功力絕佳,大家讀得津津有味。
這段話,很清楚的是不折不扣的階級歧視。可是,台灣的國文老師會說這種觀念是錯誤的嗎?階級區隔與歧視,明明白白就在眼前,全面污染台灣的學生。大家習慣了,不在乎了,內化了,也看不到了。
中華文化充滿毒素,國文課本是強迫餵毒的工具,國文老師是沒有思考能力中毒最深的訓練有素的狗。這就是台灣國文教育的現況。
[註] 因為看到一位保全人員的名字叫「鴻儒」,所以想到這段話。
我:「妳老爸是個人主義者(indivisualism),不會因為妳讀好學校而感到驕傲。這個妳知道吧?」
女兒:「嗯。」
我:「不過,我還是要感謝妳可以申請到很好的學校。」
女兒:「Oh.」
我:「因為妳,只要有人很得意地講說要如何教育孩子,我都可以說那些都是狗屎(bullshit)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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鄰居有一個孩子最近拿到哈佛的聘書,要去當教授。
我想到一件很久以前的往事。那件事情發生之後,我就盡可能不和他們往來。
因為那個孩子小時候就表現非常優秀,我就跑去問他媽媽有什麼我們可以幫助孩子教育的。
她回答說,不要和她家的孩子比。
我就這樣記恨記到現在,可見我心胸有多麼狹窄。
更何況,她說的還是真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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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思考教育政策時,都會同時思考三種人 — 很聰明的、普通的、辛苦學習的。
結果是聽到有人在談教育的萬靈丹時,我都會說 bullshit!「狗屎啦。」
這幾天聽了 The Great Courses 的 How We Learn (我們如何學習)。這個課程從嬰兒談到老人,從動機談到性格,從記憶談到理解,從觀念談到實驗,非常有趣。不過,它不是教學手冊。雖然有提到教學和實用,但是都大而化之地帶過去。另一方面,對我而言,美中不足的是我已經對發展心理學與實驗心理學有所涉獵,有些內容是在重複。
聽完後,覺得自己可以當第一流超級棒的老師。(這個就是學習實用理論時的膨脹心理。就像讀三民主義就搞懂民主政治,上一堂管理學的課就可以當總經理,讀 Steve Jobs 的傳記就可以取而代之。人,其實是很容易蠢蠢地滿足地當井底之蛙的。是的,這些都是我的經驗,我夠蠢了吧?)
有趣(而且我還記得)的內容:
更前一段時間,我聽完 Memory and the Human Lifespan (記憶與人的一生),學到很多記憶的方式與技巧。然後覺得自己原來不是真的天生沒救的記憶力不好,而是沒有方法。
依樣畫葫蘆,用這些方法加上一些發明,我就開始用技巧來記東西和學日文。
短短一段時間的結果:
台灣的教育使得大多數人沒有思考能力,國文教育絕對是元凶之一。
國文課要求學生寫論說文,但是它要求的就是套公式。
正常的人寫論說文,目的是要說服,或是解釋看法給和自己不盡相同的人,或是提供資訊給缺乏資訊的人。可是,台灣的作文訓練,完全不是這一回事。
台灣國文課論說文寫作的標準是什麼呢?它不是「論」,你的看法和國文老師不一樣,一定沒有好下場。它也不是「說」,國文老師根本不想聽這些黃毛小子在說什麼。換句話說,國文課的論說文寫作,是要學生當國文老師肚子裏的蛔蟲,寫他們喜歡的,說他們高興的。它的功能和古代八股文類似,要培養沒有思考能力的應聲蟲。
這種系統培育出來孩子,還想要求他們有思辨能力,那是我們自己腦袋長了蛀蟲。
假如我是國文老師,我要如何改變這種情況來訓練有思考能力的孩子呢?
我想了很久,想到的方法很簡單。就是把歷年來高中大學聯考論說文的題目搜集起來,拿給學生練習。
不過,我要他們反過來寫,說明為什麼這種說法是錯誤的。譬如說,「生於憂患死於安樂」這個老掉牙的題目,學生要能說明歷史上多的是「生於安樂」(連神豬的一家子?),而更多的是「死於憂患」(一次世界大戰)的例子。換句話說,所有的原則都要能思考反面的論點,然後才有可能達到真正的思考和結論。
這種思考方式,是希臘蘇格拉底的思考訓練。學生接受這種訓練之後,他們的思考能力一定會有跳躍式的進步。
不過,他們到聯考的作文成績,應該都會抱個大鴨蛋。
至於這個作文老師,當然是比照蘇格拉底在希臘的下場,被家長搞到從教育界蒸發。
這兩三年來,我著迷於聆聽(英文)大學課程,尤其是西方歷史。算起來,我應該是有聽了幾百個小時。
前些日子,我在網路上聽了臺大歷史系教授呂世浩教的【中國古代歷史與人物 —— 秦始皇】。
這個大概是網路上找得到,最有名的大學歷史課程。拿它和歐美教授所教的內容與方法相比,我的感想如下:
假如還是當年青澀年代的大學生,我應該會非常喜歡他的教學。
可是,我聽多了歷史課程。他這樣的教學,假如用西方歷史系教授的水準來給他打分數,我會把他當掉。
教改被人詬病的一個理由是它造就出二十萬個流浪老師。
關於這個,我一直無法理解。
有教師資格卻找不到教職,為什麼會是問題呢?
中文(中國文學)系畢業的,有多少是「流浪作家」呢?哲學系畢業的,有多少人是「流浪思想家」呢?還有美術系、人類學系、戲劇系、舞蹈系、歷史系等等,為什麼不都是流浪XXX呢?
假如你是站在功利主義上,認為做了一些教育學分和實習訓練的投資就要一定要用在教育上,那中國文學系、外國文學系、歷史系、哲學系的投資報酬率那麼低,為什麼不先檢討呢?
可是,假如你像我,認為學習不一定要和工作直接掛鉤,學習如何教學不必然要去教書,那這些就不必然是大問題。
換句話說,教育課程的「浮濫」, 假如真的要檢討,也應該和其他那些對於找工作不是有直接助益的系一起檢討才對。
二十萬個流浪老師會存在的真實理由,根本和教改無關。它只是打破過去師範教育的壟斷制度,提供背景比較不一樣的人有當老師的機會罷了。在這個狀況下,有教師資格的人,需要改變觀念,不能再等著政府來養一輩子。整個社會不調整心態,整天鬼叫鬼叫說是教改的錯,一方面找不到解決的途徑,一方面害死這些正在流浪與即將要流浪的老師。
從經濟學來看,有教師資格的人,找不到教職又不願意放棄,理由很簡單,就是供需失調,就是這些人想不出有什麼工作會比繼續流浪等機會要來的好(其他工作不好找或很爛?沒有能力轉行?沒有想像力?不願意再重新努力?不想屈就其他行業?高估自己個人能力與社會關係?)。真正要檢討的是整個社會的工作機會與教學工作在待遇、數量、資格、與期望的落差。
教改的對錯早已經變成政治鬥爭的工具,大大小小有的沒有的,只要教育出了什麼問題,就ㄧ定是教改的錯。流浪老師的問題,會是教改的錯,令人意外,也令人不意外。
臺灣高中入學方式,我最支持的是沒有人在討論的美國模式。
既然沒有被提出,成功的可能性就是零。
退一萬步,我只想要求臺灣大大小小的政府官員,不要再用『免試入學』這個名詞。
明明就是要考試,還用這個名詞,是要教還沒有出社會的孩子,看大人們如何地虛偽、說謊、和不要臉嗎?
還是說,要孩子趕快學會這些無恥的技能,才不會輸在起跑點呢?
我知道臺灣是個虛偽的社會。但是,就少虛偽一點行不行呢?
女兒大一時修經濟學,一學期的內容遠遠超過我以前讀過的《個體經濟學》以及《總體經濟學》(郭婉容著)。女兒說那個叫作『除雜草課程』(weed-out class),它會讓很多想要進入經濟系的學生知難而退。
其中有一個同學想主修經濟系,考試成績都是超高分。女兒念得很辛苦,就跑去問他怎麼念的。
他說他在暑假期間,訂了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華爾街日報,每天從第一篇讀到最後一篇,看不懂的就找資料搞到懂。於是,大家覺得很難的經濟學就變得很簡單。
懂英文真的比懂中文有價值太多了,單單報紙的水準就不可同日而語。用英文的話,在美國(或全世界)還真的可以用看報紙的方式學習到有價值的知識呢。